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研究

发表时间:2021/4/21   来源:《中国教师》2021年第18卷1月第2期   作者:郭春才
[导读] 学习不再是内化的个人活动,而是个体与环境的交互作用

        郭春才
        (岭南师范学院  网络与信息技术中心,广东 湛江 524048)
                
        摘  要:学习不再是内化的个人活动,而是个体与环境的交互作用。数字化学习利用社会性组织群体的人际交互和合作来强化学习经验,借助社会性网络构建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为了从行为学角度研究分析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本文构建了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并厘清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要素及其相互关系。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是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研究的路线图,为进一步全面深入的研究提供了方向。
        关键词: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
        中图分类号: G434          文献标识码:A   
        
        *本文系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项目“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研究”(项目编号:GD15XJY20)成果。
        
        人是群居的,具有区别于自然属性之外的社会属性,人的学习、生活、工作都离不开社会组织。随着网络和通讯技术的发展,人们接受知识的渠道和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学习从被动趋向于主动、从传统趋向于数字化,学习活动中团队的地位和作用也越发彰显。尤其是社会性网络的发展,在线沟通更加便捷,学习社区、学习群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一个个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不断形成。
        笔者曾经加入许多数字化学习型组织,在这些组织活动中笔者发现,有些组织活跃,有严明的组织约束和明确的组织愿景,有良好的互助共享氛围,成员在组织活动中不断分层和分工,组织团结集中;但有些组织却冷冷清清,长时间没有成员活动,偶尔的讨论却是与组织主题毫无关系的话题,整个组织缺乏有效管理。各数字化学习型组织千差万别,有活跃的有冷清的,有积极的有消极的,有团结的有涣散的,为了从行为学角度研究分析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本文构建了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并尝试厘清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要素及其相互关系。
        一、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概念
        美国第二个国家教育技术计划提出,数字化学习:让所有的孩子随时都能得到世界一流的教育[1]。数字化学习是指在教育领域建立互联网平台,学生通过网络进行学习的一种全新学习模式,又称网络化学习或e-Learning。在web2.0信息技术支持下,数字化学习理论基础也从传统的建构主义学习理论向联通主义理论、新建构主义理论演变;学习环境从教师为中心转化为去教师为中心;信息传递从单向、内容为中心转向以需求为导向的协同共享式学习,同伴协作成为学习活动的主流。正因为互联网“扁平化、去中心”的特点,学习更多的转向学习社区,进一步强化了“弱连接”,强化更为广泛的人际关系网络。学习不再是内化的个人活动,而是个体与环境交互作用的整体分布式认知,在“互联网+”教育时代背景下,数字化学习利用社会性组织群体的人际交互和合作来强化学习经验,借助社会性网络促进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的构建。
        “学习型组织”理论是麻省理工大学彼得?圣吉教授在他的《第五项修炼》中首先提出来的[2]。学习型组织是指通过培养弥漫于整个组织的学习气氛,以充分发挥员工的创造性思维能力而建立起来的一种有机的、高度柔性的、扁平的、符合人性的、能持续发展的组织。学习型组织的核心内容是通过营造每个员工不断学习和再思考的氛围,创造良好的团队学习和组织学习的环境,从而对企业管理的各个环节进行持续不断的优化,以实现企业长远的发展目标。学习型组织是某一组织或某一群体成员在共同目标指引下,学习、运用、创新知识的组织。
        彼得?圣吉所谈及的学习型组织是企业组织,其核心是“组织”,其过程是“从组织到学习”,即先有组织存在,然后通过学习优化组织,以达到企业的发展,我们可以把这类组织称之为正式组织。本文研究的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是立足教育学角度,从学习出发而组成的团队,其核心是“学习”,其过程是“从学习到组织”,其目的是为了个人或团队的进步。数字化是组织行为的工具和环境,是促进个人和组织绩效提高的重要因素。而团队成员更为广泛,未必同属于某个单位同事,成员可以是从线下到线上型,即线下某个渊源(比如会议或课题)结识而后长期线上交流互动,彼此分享、共同学习;也可以是单纯线上型,即线上某个群体的交互,而线下有可能没有任何交集;团队成员还有可能是从线上到线下型,在线熟悉后定期组织线下交流活动。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严格意义来说属于非正式组织,其更具扁平化、自组织特征。
        二、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构建及简化
        组织行为学是系统地研究人在组织中所表现的行为和态度,研究组织中个体、群体和组织结构对组织行为的影响规律,以提高组织管理、改善组织绩效的学科。基于组织行为学观点考察数字化学习型组织,参考基本的组织行为学模型[3],笔者构建了如图1所示的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
        
        图1  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
        从图1可以看出,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包括输入和输出部分,输入指的是个人在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中的付出,比如时间和精力;输出指的是个人收获或行为改变,主要包括学习能力、信息素养、人际交往技能和组织满意度。组织疲劳和组织绩效是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的干预系统,起到调节和控制作用,组织干预与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产生作用和反作用影响。为此可以简化为如图2所示的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简化模型。
        
        
        图2  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简化模型
        图1给出了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的三种分析水平,即个体学习水平、群体学习水平和组织系统水平,任何一个组织都是由个体组成的,个体是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中的最基本单元,群体学习水平是建立在个体学习水平之上,也就是从个别化学习到团队学习。而只有当群体学习水平上升到组织系统水平阶段,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数字化学习型组织,否则群体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由此可见这三种水平是一种包含递进关系,如图3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水平层次模型所示。
        
        图3  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水平层次模型
        三、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要素及其关系分析
        (一)个体学习水平要素
        个体学习水平要素主要包括知识结构、个体学习、学习风格、情绪、学习认知、学习动机、学习态度和个体学习策略。知识结构是指一个人所拥有的知识体系的构成情况与结合方式,是已有的人力输入,是个体进一步学习的基础,但同时其又是动态变化的,可以通过个体学习得到拓展和完善。个体学习是指个体在行为过程中和通过行为的结果获得新的知识和技能,学习首先是个体化的行为。学习风格是学习者特有的认知、情感和行为构成,反映学习者所偏爱的学习方式,常见的学习风格有场依存学习风格和场独立学习风格,有沉思型风格和冲动型风格,不同的学习风格会带来学习者情绪变化。情绪是人的内心世界的外在表达方式,体现在学习上表现为对学习内容是厌倦还是兴奋,对待学业测试是紧张还是放松,对学习结果是满意还是失望,对学习过程体验是快乐还是悲伤。情绪可能来自个体本身,也可能受到组织影响,社会认同理论认为,人们会对自己所属组织的成功或者失败产生情绪,因为他们的自尊同组织的表现紧密相连。不同情绪会影响学习认知,带来不同的学习动机。学习认知是指人对自己认知过程的认识,是属于元认知,又称反省认知,学习者可以通过学习认知来了解、检验、评估和调整自己的认知活动。学习动机是指引发和维持学生的学习行为,并使之指向一定学业目标的一种动力倾向,是学生学习活动的推动力,是个体为实现学习目标而付出的努力,除了学生情绪,学习态度也会对学习动机产生影响。学习态度指的是学习者对学习较为持久的肯定或否定的行为倾向或内部反应的准备状态,学习态度有端正和不端正之分,态度决定一切,有什么样的学习态度就会产生什么样的学习行为,从而决定什么样的学习结果。学习策略是指学习者在完成特定学习任务时选择、使用和调控学习程序、规则、方法、技巧、资源的思维模式,学习策略依据个体自我评估,对学习时间分配、学习内容选择、学习方式调整做出回应。

个体学习策略的选择受到个体学习、知识结构、学习动机和学习认知的影响,而所选择的学习策略直接反映了学习者的学习认知。
        (二)群体学习水平要素
        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是一个群体,是为了学习而组合到一起并形成网际互动和互相依赖的两个或两个以上的个体,其群体学习水平要素主要包括承诺、执行力、沟通、领导力和群体决策。承诺是个体对群体的认同和归属感,承诺的高低直接影响到群体执行力。执行力也就是行动力,是指完成团队学习任务的能力,沟通是执行力的前提。沟通是人与人之间,人与群体之间思想与感情的传递和反馈的过程,沟通促进信息畅通,提升执行能力,而强的执行能力能进一步促进沟通的有效性。群体学习水平更多体现出群体动力,执行力与领导力就是一对相互影响的群体动力学要素,领导力是决定领导者领导行为的内在力量,是领导的管理能力,领导力和执行力就好比一个硬币的两面,往上看是领导力,往下看是执行力,领导力决定了执行力,而执行力体现出领导力,领导力和执行力彼此影响,互相促进。群体决策是充分发挥集体智慧,由多人共同参与决策分析并制定决策的整个过程,群体决策受到领导力和沟通的影响,有效地领导才能组织好决策群体,有效地沟通才能达成共识并完成决策的制定,而群体决策的有效与否侧面反映了领导力水平。
        (三)组织系统水平要素
        组织系统水平是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中最高层次分析水平,是群体成为组织的标志。组织系统水平要素主要包括共同愿景、组织结构、组织文化和组织策略。共同愿景又称共同远景,是组织中所有成员共同的、发自内心的意愿,是团队的目标蓝图。共同愿景能优化组织结构,而组织结构又必须服从于共同愿景。
        组织结构是组织管理系统的框架,是组织各部分排列顺序、空间位置、聚散状态以及各要素之间相互关系的一种模式,组织结构使组织制度化、有序化和规范化。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结构主要有扁平型结构(见图4)和层级型结构(见图5)。互联网的最大特征就是“扁平化、去中心”,在扁平型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中,群主可以约束管理员,也可以直接管理组织成员,管理员对组织成员承担管理责任,同时又被群主管理。层级型数字化学习型组织实行分级管理,根据学习活动的需要分成讨论小组,群主只需要管理每个讨论小组的管理员,而管理员直接负责对自己小组成员管理,层级型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更能体现管理的有效性。
        
        图4  扁平型数字化学习型组织
        
        图5  层级型数字化学习型组织
        组织文化是组织成员共有的价值观、信念、行为准则、团队意识及具有相应特色的行为方式、物质表现的总和,组织文化对组织有导向、约束、激励和凝聚作用,共同的愿景、畅通的信息渠道、群体互动式的学习、知识共享的氛围、有效的激励机制是积极型组织行为文化,在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中可以通过积分豆、等级头衔对成员实现激励,也可以通过禁言、踢出实行惩罚。不同的组织结构带来不同的组织文化,而组织文化的发展又会催化组织结构变革。组织策略是指对组织成员安排,对组织结构要素进行调整与选择,优化组织结构的策略,组织策略完成组织结构形成,组织结构反映组织策略。
         (四)人力输出要素
        人力输出指的是个体在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中的获得或行为改变。人力输出要素主要包括学习能力、信息素养、人际交往技能和满意度。学习能力是指在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活动中表现出来的学习方法和技巧,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的核心在“学习”,学习能力是数字化学习型组织发展的原动力,是个体和组织行为的驱动力,学习能力是未来社会的核心竞争力,也是衡量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的标志。在未来获得成功的组织,将是那些发现有效途径去激励人们真心投入,并开发组织成员学习能力的组织。信息素养是一种对信息社会的适应能力,是判断、获取、评价、利用信息的能力,数字化学习是信息素养培养的手段,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是信息素养培养的土壤。人际交往技能指的是妥善处理数字化学习型组织内外关系的能力,包括与周围环境建立广泛联系和外界信息的吸收、转化能力,在数字化学习型组织中表达、沟通、交流能学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促进个体的人际交往技能。组织满意度是组织成员期望值与组织体验的匹配值,是个体对组织的一个评判,满意度是组织成熟度的标志,成员的满意度直接影响到成员的态度,进而影响个体行为,满意度高促进了个体积极性行为,反之则产生消极态度。
        (五)三种分析水平间的联系纽带
        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的三种分析水平并不是彼此割裂独立存在,三种分析水平间通过某些要素的相互影响而联系成一个有机整体。个体学习水平与群体学习水平之间通过学习认知和沟通的相互作用而建立联系,群体的有效沟通能促进个体对学习认知的理解,而个体的学习认知水平能影响沟通的进行。群体学习水平与组织系统水平之间通过领导力与组织结构的相互作用建立联系,领导力能调整和改变系统的组织结构,而系统的组织结构决定了领导力。
        组织疲劳和组织绩效同属组织干预,实现对组织进行调控。组织疲劳是组织动力在激活失效的情况下表现出的状态,体现出对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的负面干预,分析组织疲劳有助于判断组织沟通的畅通性、组织激励的有效性,以便提出组织行为纠正策略,促使组织走出困境,促成组织健康。组织绩效是指组织在某一时期内完成组织任务的数量、质量和效率情况,绩效是考核,是对组织的评价分析,组织绩效可以对数字化学习型组织实行正面干预,也可以实行负面干预,关键看绩效的好坏。组织疲劳和组织绩效影响到个体学习态度和情绪,影响到群体沟通,影响到组织文化、组织结构和组织策略。而个体学习态度和情绪、群体沟通、组织文化、组织结构和组织策略是组织疲劳的产生原因,也会反作用于组织绩效。组织疲劳和组织绩效对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的干预是全局的,促使三种分析水平之间的融合更为紧密。
        四、结束语
        解释行为是为了更好的促进行为,从行为学角度研究分析数字化学习型组织,通过研究组织内个体和团队的数字化学习行为,分析数字化学习行为激发因素、学习绩效、知识共享机制,有利于优化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结构,分析数字化学习型组织系统动力,评判数字化学习型组织效能,能进一步促进组织成员的自组织、自适应学习,促进数字化学习的有效性。而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模型是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研究的路线图,只有构建行为学模型,厘清数字化学习型组织行为学要素及其关系,才能进一步进行全面深入的研究。
参考文献:
[1] 黄德群,毛发生.美国国家教育计划“变革美国教育:技术推动的学习”及其启示[J] .中国远程教育,2011,(1):40-43.
[2]彼得?圣吉.第五项修炼[M].北京:中信出版社,2009:3-29.
[3] 斯蒂芬??P?罗宾斯.组织行为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2:20-26.

        作者简介:
                郭春才,男,硕士,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信息化教育应用。

Research on the behavior model of digital learning organization
        Guo chuncai
(Network and Information Technology Center, Lingnan Normal University , Zhanjiang Guangdong 524048)
Abstract: Learning is not a personal activity, but an interaction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the environment. Digital learning and use of social organizations to enhance the learning experience of human interaction and cooperation, the use of social networks to build digital learning organization. In order to study and analyze the digital learning organiza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behavior, the author constructed a digital learning organization behavior model, and clarified the elements of digital learning organizational behavior and their relationship. The digital learning organization behavior model is a road map for the study of digital learning organization behavior, which provides the direction for further research.
Keywords: digitization; Learning organization; Behavioral mod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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