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者知死

发表时间:2021/7/6   来源:《中小学教育》2021年8期   作者:李健
[导读]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对写作要求这样写到

        李健
        深圳市桂园中学  
        
        《义务教育语文课程标准》(2011年版)对写作要求这样写到:“写作要真情实感,力求表达自己对自然、社会、人生感受、体验和思考。多角度观察生活,发现生活的丰富多彩,能抓住事物特征,有自己的感受和认识,表达力求有创意。”
        《普通高中语文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中提出学生培养方向:“思维发展与提升是指学生在语文学习过程中,通过语言运用,获得的直觉思维、形象思维、逻辑思维和创造思维能力的发展,以及思维的深刻性、敏捷性、灵活性、批判性和独创性等思维品质的提升。”
         基于课程标准的要求,我在作文教学中,除了指导学生写作文从字顺、真情实感的同时,也着力培养学生多项的思维发展,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见解。
        以下这篇文章是我指导下学生完成的习作,供学习交流。


                     深圳市桂园中学 初三(1)班 谈展睿
    死不是生的对立面,而作为生的一部分永存。                                                                                           
                                               ——村上春树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这是李贺在《雁门太守行》对于战争的极致渲染。寥寥两句,边塞的瑰丽与战事的紧迫便显露无疑。可谁能想到,能描绘出如此雄壮场面的诗人,一生竟满是灰暗。
    身世坎坷的文人多如牛毛,而李贺当属其中典型。年少体弱多病,虽处富裕之家,可终年于死亡线旁徘徊。与村中放纸鸢,追黄蝶的儿童相比,躺在床上的他形同枯木。当年岁稍长,背负着全家的希望奔赴仕途时,命运再一次捉弄了他。仅因为名字犯讳,从此与科举无缘,家道无望。随后妻子的逝世,似乎昭示着他的苦难似乎远没有尽头。在多重打击下,这颗冉冉升起的新星,闪耀二十七载后,便化作流星,离世而去。
    他短暂的一生无数次接近过肉体上的死亡,也感受过家族复兴的无望,死一般的灰暗笼罩着他,现实的悲苦没有让他在精神上选择逃避,而是选择了拥抱死亡,发掘这被千古名家所忽略的角落。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他写家乡,可偏不满足于清新明丽的秋景。最后一句转为幽冷,令人毛骨悚然,又遥相与他的童年记忆相呼应。
   “娇魂从风回,死处悬乡月。”他借女鬼诉说自己的思乡之情,更能诉说游子在外迫切想要归家的心情。如此的另辟蹊径,可谓是开诗词之先河。


   “博罗老仙时出洞,千岁石床啼鬼工。”他同时也心系百姓,可却比杜甫更能揭露现实,使人深切的感受到民生凋敝。
    东坡,放翁,稼轩等一众文人,遇逆境从来都是以积极乐观去面对,甚少涉及死亡这种灰色地带。李贺却在其中找到一片独特的天地,向人们诠释生命的另一主题——死亡。这一点也是难能可贵。
    李贺短命,却在有限的人生中对死亡得出无限的感悟。他这种深刻的认识,实现了中国古代对此从无到有的突破,为诗词文化又增添了一抹新的色彩。
    古人云:“太白仙才,长吉鬼才。”李贺的才气,是面对生与死这么一个庞大的问题时,以他独特的角度,跳出生与义的范畴,用瑰丽的想象,在相对浩瀚星海的唐代诗作中,用他为数不多的“鬼诗”去诠释的。
   蒙田说:“生命的用途并不在长短,而在我们怎样利用它。许多人活的日子并不多,却活了长久。”
        李贺就是这样的诗人——生者知死。
                                                 指导老师:深圳市桂园中学  李健
李老师点评:
    
    孔子云:“不知生,焉知死?”西哲强调:“不知死,焉知生?”还有西哲云:“人一生下地,就已经老到足以去死。”李贺是后者。
     题目“生者知死”,“生”与“死”,矛盾对立,又是统一和谐。题目很大,非常难把控。聚焦到唐代被称为”鬼才“李贺,以他的“鬼诗”去理解探讨这个哲学命题,也是可以的。
    《品中国文人》第四部的《李贺》章节中这样写到:“李贺先行到死,以死亡意向反观生存。”“中国诗人之亲近死亡,李贺称第一。”这些也是谈班长选择写李贺、写李贺作品中的“鬼诗”也是合适的。
    我们训练的目标是在矛盾冲突中展现人物。谈班长先写到李贺短暂而病弱坎坷的一生。“李长吉二十二岁,生也蓬勃,死也淡然:死亡意向乃是多病之身的家常便饭。”(《品中国文人》)这为后文写他的诗作中的“死亡意向”的“病态美”的阐述和理解作铺垫。
    “他短暂的一生无数次接近过肉体上的死亡,也感受过家族复兴的无望,死一般的灰暗笼罩着他,现实的悲苦没有让他在精神上选择逃避,而是选择了拥抱死亡,发掘这被千古名家所忽略的角落。”议论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展现作者独特的思考。
    生得痛苦,生得短命,那就在诗作中谈谈死亡吧!
        谈班长在李贺的大量“写鬼”的诗作中只选取其中的三句作为代表并逐一分析。以点带面,启人深思。“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本写家乡吧,末尾一句又让人毛骨悚然;“娇魂从风回,死处悬乡月。”借女鬼诉说自己的思乡之情的估计也只有李贺一人;“博罗老仙时出洞,千岁石床啼鬼工。”借“鬼说”来反映民生凋敝。
        谈班长还将李贺借助诗歌对死亡的深刻理解,与“东坡,放翁,稼轩等一众文人,遇逆境从来都是以积极乐观去面对,甚少涉及死亡这种灰色地带”进行比较,突显他不一样的生死观,人生观,从而体现李贺诗作在中国古诗词文化中的独特性。
    文章主题,如作者所说:“李贺的才气,是面对生与死这么一个庞大的问题时,以他独特的角度,跳出生与义的范畴,用瑰丽的想象,在相对浩瀚星海的唐代诗作中,用他为数不多的“鬼诗”去诠释的。”
   整篇文章,抓住李贺一个人,抓住他身上的矛盾点去谈,哲理思辨已经到位。学生才15岁,敢于尝试“生与死”这么大的哲学课题,通过不断钻研和反复修改,用理性的文字,批评性的思维来探究和发现文学现象,并且形成自己独特的见解,这些都展现了他不一样的见识和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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