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有误,教育有悔——由学生的一则玩笑引起的思考

发表时间:2021/7/6   来源:《中小学教育》2021年10期   作者:姚应龙
[导读] 人有三急。这不,趁学生做作业的间隙,我去了趟厕所。
               
        姚应龙
        湖北天门市石家河镇石家河小学 431706
                

        人有三急。这不,趁学生做作业的间隙,我去了趟厕所。
        轻松之后,健步如飞,刚走进教室,舌尖嘴快的刘一的声音在教室里飘荡:“老师,苏二说你有神经病!”
        我心中一惊,眉头顿锁:去了趟厕所,居然被人诊断为神经病了,这是怎么回事?
        本学期,这个班的纪律越来越差,前两天和班主任、学生交流时,从他们口中得知,只有我上课时,班上的纪律才会好些。数学、英语老师上课时,纪律都不好。上学期期末考试,这个班英语成绩全校倒数第一。
        学生在我的课堂上纪律好,并不是因为我十分严厉,而是因为他们从心里服我,作为语文教师的我,对教学一向是很认真的。对每篇课文的解读都是很深刻到位的。因而,每节课,能充分地把握住“教什么”和“怎么教”。每节课和学生交流的都是我有切肤之感的东西,每节课我都力争上得真诚、深刻、丰富,学生在我的课堂上充满了新鲜感;每节课都能让学生睁大眼睛谛听。强烈的课程意识让我时刻思考的是把学生培养成什么样的人?!教师心中有学生,学生心中焉能没有老师?窃以为我在学生心目中的形象不伟大,至少也不会渺小。
        但苏二为什么还喊我“神经病”呢?
        “他是怎样喊的?”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着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放过一个坏人的原则,我问刘一。
        “他看到您走了,就说‘那个神经病终于走了’……”刘一言之凿凿。
        面对刘某的大胆检举和揭发,苏二并没有为自己辩解,看来刘一的举报是真实的了。“苏二,你为什么要说我是神经病?”我厉声问苏二。
        苏二通脸通红,十分窘迫,站在座位上不知所措。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神经病吗?”我转头问班上的学生。“头痛、头晕、睡眠不正常、震颤、行走不稳定、下肢瘫痪、半身不遂、肢体麻木、抽风、昏迷、大小便不能自己控制、肌肉萎缩以及无力等是神经病最常见的表现,我有这样的症状吗?”
        “没有”。学生回答很整齐,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虽然神经病的症状有潜伏期,但带这个班大半年了,神经病的症状没有半点显现,这点学生们不能不知道。
        “你为什么说我是神经病呢?”我一连问了三遍,苏二都不出声,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出来”。我见在大众广大庭之下问不出缘由,我只好将其叫到教室外面,单独询问,或许会有结果。
        教室外,我问:“你为什么要说我是神经病?”
        苏二仍不作声。
        “是你有神经病?还是我有神经病?”面对默不作声的苏二,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这提高了八度的声音证明了我有点无可奈何。
        “我有……”苏二终于开口了。
        “全班五十四个学生,有五十三个学生都说我没有神经病,如果我有神经病,别人早就不会让我上讲台了。你从哪里看出我有神经病?”
        苏二仍不作声,看来,让他说出“我”有神经病的缘由,比当年八路劝鬼子投降还难。
        “上位,写五百字的材料交给我。

将原因写清楚。”见问不出结果,我采取让他写一写的方式,让我和他都冷静一下。
        约摸半小时后,苏二的材料交上来了。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今天下午半天都是语文。语文老师一来,就要我们写了一篇作文,我们写好之后,就誉写在作文本上。之后,老师又要我们把语文《同步测试》做完。三节课的时间,我们不停地写,不停地做,手都写麻了,胳膊都写酸了。老师蹲守在讲台上,我又不敢偷懒,万一偷懒,被老师捉住,是要挨批评的。
        老师一走,我赶紧放下手中的笔,甩甩酸疼的手腕,长吁一口气:终于可以喘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
        为了缓解一下这沉闷的氛围,我便想和同桌刘某开个玩笑,说什么呢?想起老师在我们做作业时经常喋喋不休,这就说:“那个神经病终于走了。”
        其实,我不是有意要说语文老师是神经病的。没想到刘某把我的玩笑当真了,以致于老师生气,学生嘲笑,我感到深深地对不起老师。
        看到这儿,我深深地震颤了。
        我总以为自己是个好老师,如果是上午的课,我会早上七点钟准时进教室,下课铃声不响,绝不出教室;如果是下午的课,我会中午12点准时进教室。总以为时刻和学生滚在一起,让学生多学一点知识,是尽职的表现。须不知,我的尽职是建立在牺牲学生的休息时间的基础上的。有人做过这样的调查:人这一生,最不容易挽回的是童年啊!
        九、十岁的年龄,正是童年中的童年,黄金中的黄金时期,但这个时期的学生被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塞进了“托管班。”
        托管班每天早上七点进教室,下午六点离开教室。每月只休息四天。而今天,由于有十多位学生被抽去参加英语辅导,不好上新课,我只好让做作业,四个多小时长时间的做作业,学生能不累吗?累了的学生能不抱怨老师吗?托管班,学生的休息时间也被教师托管了。
        孩子,要道歉的是我啊!但愿你这一句玩笑,能让我开窍:让我多多关心学生的健康,合理地安排教学内容,合理地安排作息时间,做到劳逸结合,那种用健康换取知识的教育应该休矣。
        自从带上托管班,我们老师总感觉到累,须不知学生比我们更累。老师每天最多五节课,而学生每天得上十多节课,和学生比较起来,我们还是轻松的。
        解放教师的同时,更要解放学生。创新是素质教育的核心。著名教育家陶行知提出了“六大解放”,概括性的指出创新的前提是要解放人。解放学生的头脑、双手、眼睛、嘴巴、时间、空间。如果我们成天把学生关在教室里,学生的解放只能是“天方夜谭”。
        我常常痛恨这种摧残学生的应试教育。但现实逼迫你不得不这样做。
        现在几代人只有一个孩子,几代人的眼睛都睁着这一个孩子,对一个家庭来说,一个孩子不成功,意味着整个家庭的失败。学生成绩一旦不如意,家长不答应;社会不答应;教育主管部门不答应;我自己的良心也不答应。于是,层层加码,学生的休息时间就被挤到角落里去了。当下最苦最累的是学生,最不被人理解的是学生,在老师的眼里,学生永远是“陌生的解题机器人,陌生的考试机器人,这样的教育不是“神经病”,这样的老师不是“神经病”,谁会是神经病呢?
        让我们老师也能蹲下身来,多听听学生的心声,多听听学生的玩笑话,或许玩笑是学生心中最想说的话,学生的玩笑是对当下“应试教育”的呐喊和控诉。
        最后让我们读一读这样一个流传甚广的故事——
??卢瑟福是一位著名的物理学家,一天深夜,他外出散步,看到实验室的灯还亮着,走进去一看,是他的学生。卢瑟福问:“你晚上还在实验室干什么?”学生回答:“老师,我在做实验。”卢瑟福又问:“那么你白天在干什么?”答曰:“我白天也在做实验。”谁知卢瑟福勃然大怒:“你一天到晚都在做实验,那你什么时间用来思考?”
        希望中国的父母、中国的老师、中国的校长中多一些卢瑟福,果如此,则孩子幸焉,教育幸焉,国家幸焉!
        如果能做到这样,那个“神经病”才真真地走了!
        让“神经病”走出课堂,永远走出课堂!
那么,创造适合于学生的教育,才会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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