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迪
香港城市大学研究生院526040
因为有你
悄悄地走上楼梯,轻轻地迈过长廊,小心翼翼地转过拐弯,我谨慎地依在初一办公室门口,打量着几乎空荡荡的办公室。因为校友日的原因,这里差不多没有一个老师留下,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在空旷的办公室中埋首于作业和各种书籍工作的那人,那个老师,我永远也无法忘记。
“你不做也得做”,回忆的思绪透过遥远的时空飘来……
忽然传来的拍击桌子声和怒吼让正在窃窃私语的全班猛地安静下来。而我,处于暴风雨中心的主角,也不免因为数学老师的发怒而吓了一跳。印象中的数学老师从来就是一个温和而有耐心的,像是父辈一样的人,从来没有对他的学生发过脾气,更不要提在课上大动肝火了。但此时…我不敢注视老师,但也大概能想象他的表情,那一定,是愤怒而失望的表情吧 …
强忍着心中的苦涩,我慢吞吞地站起来走向写着题目的黑板…
解题的过程磕磕绊绊,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道题,我却花了半天才用轻颤的手写出了答案。仿佛是逃避一样,我没有直视老师那可能饱含着责难和失望的双眼。
然后在那堂课,我几乎什么都没听进去,但是我依然记得那时候的心情:苦闷,难受,以及深深的自责。为什么会考得那么差?为什么考差了依然不反省?为什么认定自己不会于是再三拒绝回答老师的问题?为什么…
不敢面对?
最后这个问题是数学老师后来与我谈心时提到的。当时一味沉浸在“辜负了老师和父母的期待”的打击中的我,朦朦胧胧中好像看到了黑暗中的一缕阳光,却怔怔地犹豫着不敢去触碰。
“凡事都要去试,不要怕困难,更不要去怕面对。”老师那番话话语像是从另一个悠远时空中传来的,又像是在昨天才发生。“老师相信你,。是你的活就一定能够学会面对”
白驹过隙,时光在然流转。昔日那个不听话的学生记住了这句话,并终于取得了不负众望的好成绩。昔日的老师成为了新一届学生的班主任,重新去接受一批“不听话”的学生。
已毕业的“坏学生”,从此只能抱着一颗怀有愧疚的心,默默地看着猛然老态了许多的老师去教导曾和我们一样的学生。“子迪?”
我从分神中惊醒,看到了数学老师对上我的目光。没有失望,没有责难,只有像亲人一般慈祥的神情。
心中一酸,我快步走向了头发花白了许多的老师。
说点什么吧,除了“谢谢”之外。
譬如,还好因为有您。
能够降生于此世,成为您的学生,真是太好了。
北极星仍在原地
即便星辰变换,即便沧海桑田,北极星仍在原地,亘古不移。
——题记
它是我的朋友。
已经记不大清它的样子了,好像是叫多多?还是豆豆?还是只存在于梦境中呢喃出的名字?
它只是一条普通的小狗而已。它活在我的过去。
第一次见到它,是在初一左右。那时候,它被人抱到我跟前,不满地扭动着微胖乎乎的身躯,发出不舒服的哼唧声,像极了不听话的小孩。我从母亲手上接过不安分的小家伙,着重地说,我会照顾好它。
结果我没能做到。
仅仅相处了那么几天,我就不得不离开它到外地上学。短短的几天中,小家伙渐渐适应了我这个好动过头的主人对它的照顾,见着人也亲热了一点。我无法想象,它要如何寂寞地过完这些日子。
我狠着心,在它不解的目光注视下离开了家。
结果证明我又错了。一个星期后我回家,它只是定定地在门口站着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跑开了。
或许我作为主人,做得还不够?
从此以后,这种戏码便在周日和周五准时上映。它看着我离开,看着我归来。我不知道在我无法看见的时候它的心情是怎样的,还当不当我是主人。但我知道,它在我无法看见的时候长大了、成熟了。它变得民事而听话,亮晶晶的眼睛仿佛在向人倾诉着什么。
上头与迎接的烛幕剧上演了很久,直到那一天,它不见了。
有人说亲眼看见它被骑摩托的偷狗人塞入了皮袋,有人说它是误食了毒狗药。总之,在我回家的那个傍晚,那个熟悉的黑乎乎的身影没有出现。
于是当天,我便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久久地凝望着街口,就像那往常的每个周五的傍晚,它在久久地等待我一样。
星星都升起来了,你怎么还不回来。
我记得我就这样抱着又膝,静静地坐着,等待。天幕缀着的星星哑然无声,只是默默地闪烁、移动着,静得像不忍敲醒这幕由我主演的哑剧。
我抬头看着深蓝的天。万千星光中,有一点极明亮的星,从三个小时前便再也没有移动半分,像是沉默地与我对视的眼。
它在等待时,也是看到这幅景象吗?
对不起。没有及时回来。让你等了那么久。这句话,是我想对它说的,还是我希望它这样对我说?
北极星依然在此边的天幕中停留,仿佛在等待,在守候。而限期,是永远。它就这样安静地浮在这无边宇宙的一角,无声地为一切能回家的不能回家的灵魂指路。那么,它呢?它能看见这永远的指路明灯吗?
我把脸埋在掌心。我这才意识到,在它心中,可能是北极星一样的存在,不正是作为它的主人的我么?
明天的早上,北极星又会再一次被阳光黯淡,流浪在外的灵魂又会迷失方向。但它不会。只要我仍在,北极星就会仍在原地,为它一个指路。
它会回来的。我喃喃着,站了起来、拿起手电走出门去——
咏物诗行
力破纸背唯《兰亭》,
《祭侄》书成神鬼惊。
泼墨挥毫龙蛇走,
江山摹尽再临情。
酬赠诗 劝歌
旭日映天斗华灭,
雏雀窥空声似怯。
君子对歌急盼和,
淑女何故羞敛靥?
该作品于高中三年级2015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