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莹
安徽省合肥市 安徽外国语学院 231201
摘要:日本艺术家们非常看重“物之哀”的传统,认为它是艺术感受与表达的最高境界,所以他们在自己的作品中很少纯粹去写自然本身的美,而是通过外在自然形态去表达内在的感情世界,总是尽可能地去表现“自然的哀伤”,将渺小的人生与博大的命运融为一体。当今日本的"和谐"理念的心理文化基础有消极和积极两种含义,消极意义的和谐是指缘人这种基本人际状态具有较高的均衡度,行为体的行为较趋于静态,消极,内敛;积极意义的和谐是指在缘人这种基本人际状态下,人们有一种把人际关系的和谐作为最值得追求的东西而加以提倡的价值取向,这种价值取向将行为导向追求和谐的方向。
关键字:和谐;志贺直哉;川端康成;自然
中国的日本国民性研究成果中,对于日本国民性“是什么”的研究居多,对于“为什么是这样”的研究较少,即对日本国民性成因的研究较少。我们应摆脱传统的地理政治学的片面影响,加强对社会历史因素的分析,特别是要加强对心理层面的原因的探讨。因此本文从文学角度出发,从志贺直哉和川端康成的文学作品着手,探寻日本国民性中的和谐因素。
1志贺直哉作品中的和谐
诞生于近代日本的私小说是一种独特的小说类型。私小说作品取材于创作者真实的生活经历,辅以一定的艺术表现手法。严格再现客观现实和主观精神的同时又能展现创作者的创作理念和美学思想。因其严格再现现实的特殊性质,私小说通常能真实而全面地反映创作者某一时期的心理状态,亦可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当时的时代背景。作为白桦派代表作家之一的志贺直哉,也参与了私小说作品的创作。
大正六年(1917年)发表的《在城崎》是志贺直哉的第一篇“调和型”私小说,此后,他又创作并发表了两篇“调和型”私小说《和解》、《护城河畔的家》。到大正十年(1921)年,志贺直哉的代表作、同时也是唯一的长篇小说《暗夜行路》前篇开始在《改造》杂志上连载,此后便再无佳作问世。日本战败后,志贺直哉一直在尝试寻求突破,但是未能成功,“只是过着作为作家的漫长的‘余生’了”。
人与外物的和谐。《在城崎》中,“我”在旅馆玄关处,看见了一只小蜂的尸体,其他的蜜蜂仿佛没有注意到它一般从尸体旁匆匆经过。温泉浴场前的一条小河内,一只老鼠被扦子扎中颈部悲惨地死去。山阴线旁的小溪边,“我”向一只蝾螈扔了一块石头想吓唬它,却意外地砸中了蝾螈导致它死去。三个小动物的死和遭遇列车事故的经历刺激着“我”思考自己的死亡。
人与人的和谐。《和解》中,“我”在拜祭完女儿和生母后产生了与父亲和解的念头,进而思考为什么自己多年来与父亲总是冲突不断。在现实生活中,大正五年(1916)六月,志贺直哉的长女慧子出生,但是在五十六天后夭折。翌年七月,次女留女子出生,同年八月末,志贺直哉正式与父亲和解。此时的志贺直哉多了一重父亲的身份,开始考虑如何解决父子间的矛盾,缓和同父亲的关系。
这三篇小说的主人公都不再抗拒客观世界,而是积极地对客观事物和生命历程展开思考。在这“和谐”的文学世界背后,是志贺直哉对生命对世界的哲学思辨和感性认知。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个体对世界和真理的认知过程,其私小说创作的转变有其内在必然因素。
2川端康成作品中的和谐
川端康成原籍大阪府三岛郡丰川村大字宿久庄,即现在的茨木市大字宿久庄,离京都不过十里地,那里是日本古代的政治中心,也是日本民族文化的摇篮,平安朝在那里创造了和文,开创了灿烂的平安王朝的文化和藤原时代的文化,那里还是《古今和歌集》、《源氏物语》、《枕草子》这些日本古典文学名著的故乡。所以,川端康成认为“京都是日本的故乡,也是我的故乡”,“把京都王朝文学作为‘摇篮’的同时,也把京都自然的绿韵当作哺育自己的摇篮”,京都的自然和文化一起孕育了川端康成的文学之梦。
2.1人与自然的和谐
川端康成在领受诺贝尔奖金时的演讲稿《我在美丽的日本》一文,通过对日本诗僧道元、明惠、良宽、西行、一休等描写自然的佳作的引用,展现了日本传统的自然观。他们从自然美学观出发,在描写具体、细致、纤巧的自然美景的同时,为之抹上浓重而细腻的主观感情色调。川端康成非常仰慕这些“咏叹”美丽的日本四季美景又交融渗透着作者诗意禅心的和歌,所以他在自己的文学作品中写自然事物,也非常注重内在的气韵和真切的感情,在此基础上发现自然事物的美的存在,并将自然与人的感情、与民族精神文化发生联系,使自然事物充满着人的感情,同时也将人的感情沾满自然的灵性。
2.2人与人的和谐
在《温泉旅馆》中只有“夏逝”、“深秋”、“冬至”三个部分,暗示了温泉旅馆那些原本纯洁天真的下层少女在生活与命运的漩涡里挣扎的悲惨遭遇,虽然她们青春美丽但她们的生命里却没有春天。他的《雪国》更是为读者创造了一个经典的凄迷的“雪国”,我们在那深深的莹白的雪地里感受那样一个“万艳同悲”的哀婉的故事,白雪,驹子洁净而美艳的脸,叶子空灵而悲戚的声音,她们的命运与流年,仿佛雪地里那一场大火,绝望而热烈地燃烧。川端文学中自然美与艺术美高度融合为一体,在这篇小说中达到一种极致,巩固了日本自古以来的文学自然观,更彰显了其融自然与艺术为一体的哀婉幽玄的文学风格。
总结:
自然规律是两位作家在自然中表达他们对人生看法的媒介,也是他们的精神世界和自然相通的最好诠释,他们用自然规律抒写人生,表达着对这个世界和自然人生最为深刻的却又极具东方诗意传统的哲性之思。
参考文献:
[1]王向远.释“幽玄”——对日本古典文艺美学中的一个关键概念的解析[J].广东社会科学,2011(6):149~156.
[2]王符.论志贺直哉的《在城崎》与心境小说在日本文学中的地位[J].暨南学报,1992(01):107-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