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中洛雾里村聚落景观文化解析

发表时间:2021/4/19   来源:《中国教师》2021年1月第2期   作者:王艳
[导读] 以丙中洛雾里村为研究对象,通过对传统聚落景观的文化解析,理解景观背后的文化因子,旨在从区域环境、制约因素、发展建设视角认识和保护传统聚落的景观基因,拓展发展建设的一些思路。
        王艳
        西南林业大学 艺术与设计学院,云南 昆明 650224
        摘要:以丙中洛雾里村为研究对象,通过对传统聚落景观的文化解析,理解景观背后的文化因子,旨在从区域环境、制约因素、发展建设视角认识和保护传统聚落的景观基因,拓展发展建设的一些思路。
关键词:聚落景观;民族文化;景观文化

Analysis on the settlement landscape culture of luowuli village in Bingzhong

Wang Yan

(College of art and design, Southwest Forestry University, Kunming 650224, Yunnan)

Abstract: Taking luowuli village in Bingzhong as the research object, through the cultural analysis of the traditional settlement landscape, we can understand the cultural factors behind the landscape, in order to understand and protect the landscape gene of the traditional settlement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regional environment, constraints, development and construction, and expand some ideas of development and construction.

Key words: settlement landscape; national culture; landscape culture

        传统聚落是民族文化遗产的重要组成部分。随着民族村寨旅游业的发展,传统村寨聚落受旅游活动影响后,其新建景观与传统村落景观形成日益突出的矛盾,为缓解产生的冲突,选择于2013年评选为中国最美乡村;2016年评选为云南特色旅游新地标;2019年被国家民委命名为第三批“中国少数民族特色村寨”的雾里村为研究对象。解析雾里村的聚落景观文化价值有助于了解其民居文化及景观成因,在建设美丽中国大背景下为民族乡村景观建设提供一些思路。   

1.雾里村聚落景观特征
        聚落是人类聚居和生活的场所,是人类从意识形态开发利用和改造自然服务于生产生活而创造出来的生存环境。雾里村位于云南省怒江州贡山县丙中洛镇北面15公里处。全村居住着怒族、傈僳族、藏族,共有67户,188人,怒族居民占比96%。是怒族民居保留较完整的代表自然村寨,其建筑形式和风格因地理环境相对封闭,较好的保存了怒族先民敬畏自然,共享自然的造物理念。
1.1 古朴、自然的村落布局
    雾里村村庄分为两个部分,上下房舍形成了两个村组,一村四寨,村中以户为单位,几户家庭临近修建形成小组团,各组团分散在台地之上。这样的民居依山而建,高低不一的穿插在田地与大树之间,在海拔更高的区域保留为林地。
1.2 村落景观植被
        雾里村属于亚热带季风气候,冬温夏热,降水丰沛,因此,这里植被多为常绿阔叶林,桃树、李子等经济果林,常种青稞、小麦、油菜花等作物,月季、草花、樱花、三角梅、银杏等花卉。
        
2.雾里村聚落景观成因
2.1 地形地貌的限制因素
        雾里村背依碧罗雪山余脉,面临怒江,总体背山面水,结合地形自由布局。整个村庄形成了东高西低的走势,村北一段1.5公里的凿于悬崖峭壁的茶马古道,是通往外界唯一的通道。田野铺陈村落,三围群山半临山坡,一道江水封台地,两架钢桥通天堑。
2.2 生产生活方式的制约因素
        进出雾里村必须各经过一段紧贴江岸悬崖的茶马古道,这段茶马古道是在绝壁上开凿,砂石错落,宽度不到半米,直到2018年后才相继铺设石板道,提高了通行保障。由于交通不便,在此地的生产生活中,民居院落与农耕的关系密切,村中随地形穿插着面积不等,大小不一的田地,村民们一般在这些田地中种植供给自家的蔬菜、粮食。也有部分村民养殖牲畜,有牛、有猪,但因地形限制加之交通不畅,养殖的牲畜大多在山里饲养,白天放出让其自行觅食,夜晚圈养于简易围栏。当驱赶回住所时,就可圈养于房屋底层。村中的小型家禽则自由的在村中觅食。村中道路以小块石板铺设或是因长期行走所形成,可见农耕活动是主要的生产生活内容,与外界的较少交流使得村中保留了较为原始的生产状态和生活方式。
        
3.雾里村聚落景观中的多层文化因素
        雾里村聚落景观的形成代表着人们在生活环境中为了适应自然进行的活动,是人类改造自然,与自然相互融合的重要体现,这对理解民族民俗、民族传统带来启发。
3.1 民族农耕文化的传承
        农耕文化源于长期的农业生产活动,遵循人与自然之间的生态平衡,和谐共处的规律,有着深厚的生态理念。

雾里村怒族历来有土地轮休耕作的传统,即在开垦的土地上连续耕作2年作物,然后让土地休闲数年,待到地力恢复后再进行耕种,在土地休闲期间有目的、有计划的进行森林植被的恢复,在获取农产品的同时,有效提高土地质量和缩短土地休闲时间,同时获取经济林木的产品。将民居置于农田中,在生产劳作时既节省了村民往返的时间,也满足了劳作时各种取食、休憩的需要。在从事农业劳作时,通常以家庭为单位,由家里的长者带着进行,一边从事劳作一边由长者教育晚辈,这种非正式教育一直延续至今,这是一种源于生活,自发的灵活的教育活动,[[基金项目:云南省教育厅科学研究基金项目(2016ZZX163)
作者简介:王艳(1981-),女,贵州安顺人,西南林业大学讲师,硕士,主要从事民族学、风景园林研究,E-mail:710764858@qq.com
[] 董云川,李保玉.传统农耕文化教育传承的实践探索及理性反思——基于红河哈尼梯田文化传承学校的辨析[J].学术探索,2020(10):104-111.]]在此活动中既有直观模仿也有生活中的故事传诵、民歌呤唱,这也体现了其农耕文化的传承延续主要通过实际生产劳作中的言传身教、耳濡目染等隐性的教育方式来完成。雾里怒族的农耕文化是先民百年耕作的经验总结和生存智慧,同时也是当地民居建筑和村落形态等外在物质景观所形成的内在“基因”,作为民族文化载体的村寨聚落景观则是民族文化持续发展的产物,它直接或间接地影响着村落的生产生活和活动方式及改造自然,处理环境关系的态度理念,在无形中指引着村落的不断建设和发展。
3.2 民族崇拜理念的继承
        吕大吉先生在其《宗教学通论新编》中创造性的运用唯物史观的基本观点指出“宗教是关于超人间、超自然力量的一种社会意识,以及因此而对之表示信仰和崇拜的行为,是综合这种意识和行为并使之规范化、体制化的社会文化体系。”这一定义打破了单纯将宗教视为一种社会意识形态的界定,而是扩展为一种社会文化体系。[[[] 舒丽丽,刘娴贤.查腊:和谐共居的胜境——怒族社会中的多元宗教文化研究[J].怀化学院学报,2006(07):1-4.]]这种文化体系的建立、维系、继承直接影响着一个民族的诞生、发展、壮大,并以一种特有的行为符号记录下来,在这个群体中所展现的被冠以符号化的意识行为成为这个群体的特征,被其他群体加以辨识。在雾里村的怒族居民继承了先民敬畏自然,对自然的崇拜理念,并认同了外来宗教中与之崇拜一致的信仰观念,形成了多元宗教并存的现象,这不仅展示了怒族人开放、包容的民族心理结构,还体现了一个民族对于自身特有的社会文化体系的建设与改造,在与外部世界交流中不断完善自身建设。雾里村整体景观格局与之宗教信仰完全契合,形成“森林—田地、村寨—水系”的整体格局,尊重自然、敬畏自然,顺应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互相作用下生息繁衍。
3.3 民族民居文化的诠释
        少数民族传统民居营造过程中,涵盖大量的文化因素。怒族民居,多为木板房或半土墙半木房,一般是垛圆木为墙,下部均为架空的干栏式建筑,在生产力受限的情况下,智慧的怒族人用长短不一的木桩或石头将居住面架成水平面,将居住面脱离地面,适地而建并降低地气对人的危害,防止毒蛇猛兽的袭击。在房屋底层还可圈养畜禽。怒族人用“斧劈石”打磨成薄石板,覆盖在房顶上当作瓦片,为了省工省时,有些房屋的瓦片并不规则。雾里村作为怒族民居保留较完整的村寨,其村民在住居营造中因地制宜就地取材,重复使用,继承传统民居建造技术及工艺反映出民族民居聚落的选址生态智慧、民居建筑形态的语意、民居建筑空间构成形式、木架构技艺,这是传统技艺文化在空间、形态、工艺原理与方法的传承与活化。[[[] 荣侠.传统民居营造文化的变迁与创新[J].人民论坛,2020(34):107-109.]]
3.4 民族文化的交流与交融
        民族文化是“每一个民族在长期的历史发展中,创造发展并具有本民族特色的文化,它是各民族一定的社会政治、经济在观念形态上的综合反映”,民族之间的交流与交融过程,是各民族在发展中对本民族逐渐认识,产生文化自觉,并且在发展目的的促使下逐渐加强民族间交往的频率,最终实现民族交融的发展形态。[[[] 彭谦,李晓婉.关于促进民族间交往交流交融的思考[J].齐齐哈尔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11):29-31.]]中央民族大学金炳镐教授认为民族文化的内涵包括“深层次的心理、价值观念”和“表层次的具体形式,如语言文字、文学艺术、图书报刊、音乐美术、摄影电视、文物古籍、风俗节日、宗教传统等”。民族文化交融也是在这两个层面上的交融。各民族间的相互学习,是民族文化发展的必然趋势,符合民族文化发展的一般规律,也有利于各民族关系的健康发展。
        
4.雾里村特色村寨的旅游价值
        雾里村作为少数民族特色村寨不仅具有我国传统聚落村寨丰富的历史遗存还是建设乡村民俗旅游的主要动力,其蕴含的传统特色、区域特色、垄断性和资源性具备进入国际、国内文化竞争市场,在乡村旅游中直接转化为经济资本、文化资本,带动区域经济发展。[[[] 包蓉,罗兰,方雅丽,孙阳,杨珂珂.云南村镇景观民族化设计探析[J].西南林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2019,3(04):6-10.]]

结语
        传统聚落景观的分析、探讨对现代居住建设具有重要的指导意义,营建融于环境,具有人文精神,涵盖文化灵魂的人居环境,是人类对居住环境的不懈追求,也是普遍关注的热点话题。在为适应民俗旅游快速发展兴建大量旅游建设的背景下,因传统民族村寨区域位置相对闭塞,基础建设落后,其民族特色“物化”因赶不上建设的步伐被严重忽略逐渐消失,为保护传统民族文化的传承与发展,避免沦为同质化急需挖掘各传统民族村寨的优质资源,加强其文化输出,继承民族造物理念,力求在适应快速、高效的旅游建设中,发挥自身价值特性完善相关建设,为带动区域经济发展,提高当地居民收入,提升生活空间品质寻找“文化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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