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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都是亲人（外一篇）

发表时间：2021/3/26 来源：《家庭教育导读》2021年1期作者：/ 王卫恒

[导读]

   / 王卫恒

        阿昌接到一个电话后失声痛哭起来。电话是阿昌姐姐打来的，她说妈妈刚刚去世了。
        办完丧事后，在与姐夫的聊天中，阿昌讲起半个月前发生的一件事。
        阿昌在一所依山傍水、环境优美的学校里任职。那天回家，阿昌看见一只白鸽子在房门前走来走去。鸽子一见阿昌就咕咕地叫唤，阿昌赶它，它飞到楼梯扶栏上，还是咕咕地叫唤，阿昌猫着身子过去抓它，它又飞起，然后落在楼梯转角的窗台上，依然咕咕地叫唤，阿昌又去抓它，它竟不飞，似乎是有意让阿昌抓住它。做晚饭时，阿昌把白鸽子炖了。
        “你不该抓它，更不该杀它。”         姐夫惊呼！ “为什么啊？”阿昌有点慌。                      “因为……”姐夫停顿一下，压低嗓音神秘地说，“那
        只白鸽子就是妈。”          “怎么会呢？”阿昌不相信。
        “我听别人说过，进屋的小虫小鸟都是亲人。”姐夫说， “以前我也不信，可自从发生了一件事，我开始信了。”
        “什么事？”阿昌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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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咱爹喜欢打麻将。有一次我跟咱爹开玩笑，我说等他百年之后，给他烧副麻将，好让他在那边也可以有牌打。”姐夫顿了顿，“后来，咱爹过世了，我忘了烧麻将这事。在他头七的前一天下午，阳光从打开的窗户照射进来，在地板上，在天花板上，闪烁，跳跃。突然一只蝴蝶飞进来，黑色的，在我面前转了三圈后落在茶几上的麻将盒上，扑棱扑棱地扇着翅膀。我瞬间就明白了，原来是咱爹提醒我给他烧麻将。我赶紧说，爹，明天我就买副新麻将烧给你，你放

心吧！说完，黑蝴蝶飞起来在我面前又转了三圈，然后向窗外飞去。”
        阿昌听呆了，愣愣地看着姐夫。
        姐夫说：“阿昌，你听明白了吗？记住，善待那些进屋的小虫小鸟，因为它们都是亲人。”
        阿昌点点头。
        阿昌开始恨自己，恨自己没有善待那只白鸽子。夜深了，陷入自责的阿昌翻来覆去睡不着，往事又像电影一样播放着。初二那年，时值初秋，家里进了蛇。哥胆大，用竹棍把
        蛇从灶膛里赶出来，猛打蛇的颈部，又迅速掐住蛇头，蛇就盘在哥的手臂上扭曲着、挣扎着。阿昌怕蛇，站得远远的，只见哥抓着蛇的手用力一抖，那盘在哥手臂上扭曲着的蛇瞬间就瘫软了。哥走到屋外，把蛇对准石头摔打几下，蛇就直挺挺地一动不动了。哥把蛇头钉在门前池塘边的柳树上，用锋利的小刀剥皮、剖腹、剜内脏、剁头，接着将蛇身放在砧板上用菜刀斫成许多小段，然后装入盆里洗净，炖了。
        几天后，阿昌正在初中学校的教室里读书学习，邻居炳叔气喘吁吁地跑来通知他，说他哥出事了。阿昌赶回家才知道，哥在大队林场干活时不慎滚下山坡，同伴找到他时已经断了气……
        躺在床上的阿昌，早已泪流满面。那泪水里有悔恨，有思念。睡不着的阿昌，披衣出门，走到池塘边，倚着柳树，呆呆地望着夜空。一轮圆月如盘，被柳树的枝叶分割成大小不一的碎片，月光从枝叶缝隙间流泻下来，在阿昌身边漫涨。阿昌的脑子里满是姐夫的那句话，要善待那些进屋的小
        虫小鸟，因为它们都是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