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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传统古镇文化空间的调查研究——以贵阳市青岩古镇为例

发表时间：2020/9/8 来源：《基层建设》2020年第14期作者：余洪全何湘姚克熵王标

[导读] 摘要：文化空间兼具了时间以及空间属性，是一个地区人民血脉深处的传承与精神寄托。

        贵州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贵州省贵阳市 550000
        摘要：文化空间兼具了时间以及空间属性，是一个地区人民血脉深处的传承与精神寄托。文化空间一种是直观的文化表演形式、文化习俗或者节庆表演；另一种是民间传统文化活动的区域或周期性、事件性的特定时间。在旅游业发展的大背景下，众多具有文化特色的传统乡镇走上了向着旅游城市转型的道路。在转型过程中，文化空间的传承环节相对薄弱，甚至出现了遗失现象。青岩古镇作为转型较为成功的案例具有相当的研究意义。古镇向旅游化城市转型的趋势已不可阻挡，但是文化空间在此过程中的传承工作并不理想，在社会发展的下一个阶段如何加强“文化韧性”是传统乡镇发展需要面临的现实问题。
        关键词：文化空间；旅游化；青岩古镇；文化韧性
        引言：该课题针对传统村落文化空间的调查分析开展研究工作，利用贵州具有多传统村落的特点，以具有代表性的贵阳市青岩古镇为例展开研究。欲解决传统村落在发展过程中的安置与调整等问题，为传统文化的保护作出贡献。其现实意义包括：
        （1）为贵州传统村落的保护规划编制和实施提供科学依据。包括在规划过程中如何对文化空间类景观要素进行基础资料搜集、保护规划制定的重点与策略、规划实施重点等。
        （2）为贵州传统村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工作提供科学决策依据。
        （3）基于案例调查的青岩古镇“文化空间”的变迁规律的研究结果将促进青岩古镇的保护发展，并为其他相关领域的深入研究基础数据。
        1 文化空间概述
        所谓“文化空间”，一是特指按照民间约定俗成的传统习惯，在固定的时间内举行各种民俗文化活动及仪式的特定场所，兼具时间性和空间性。二是泛指传统文化从产生到发展都离不开的具体自然环境与人文环境，这个环境就是文化空间。三是在一般文化遗产研究中，文化空间还作为一种表述遗产传承空间的特殊概念，“可以用于任何一种遗产类型所处规定空间范围、结构、环境、变迁、保护等方面的，因而具有更为广泛的学术内涵。”
        “文化空间”也称为“文化场所”(Culture Place)，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时使用的一个专有名词，主要用来指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的形态和样式。由于文化空间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用语。因此，文化空间的释义必须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为基础。
        1998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的《宣布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条例》中，将非物质文化遗产明确分为“文化表现形式”和“文化空间”。定义为“一个可集中举行流行和传统文化活动的场所，或一段通常定期举行特定活动的时间。” “文化空间”的概念提出虽然只有短短的十几年，但是“文化空间”的特指却是一直客观存在于西南传统乡土聚落空间中，其存在的核心价值和理论依据也在于它完整地、综合地、真实地、生态地、生活地呈现了与传统乡土聚落生活休戚相关的非物质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和技能及其有关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即“文化空间”，引者注）[1]
        2 研究背景
        随着时代的发展，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的传统乡镇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以农业为最主要收入已经无法满足人们对于美好生活的需求，传统乡镇纷纷向着旅游业发展转型。今年在疫情的冲击下，观光型旅游无法带来足够的收益，导致青岩古镇经济链出现断裂。
        3 文化资源
        3.1 宗教文化
        青岩古镇在宗教方面可以说是包容的，四教并存成为青岩的一大特色。这一独特的文化载体呈现出了多彩的建筑特色。同时，土地、药王、忠烈、行业守护神等地方神明形象也受到古镇人的供奉，古镇呈现出浓厚的宗教文化。
        3.2 传统节日
        青岩古镇是一个以汉族为主，苗族与布依族共同存在的传统古镇，主要的民族节日除了汉族传统的春节、中秋节、重阳节等，还有苗族的“跳场”、“四月八”、“芦笙会”以及布依族的“跳年”、“六月六”、“赛歌节”等。[2]
        3.3 红色文化
        抗战时期，浙江大学分校、省立贵阳乡村师范学校等均设立在青岩龙泉寺内。这里有着2长征时期遗留的红军指挥部；八路军贵阳交通站在这里建立了安置点，像周恩来、邓颖超、博古等革命骨干的家属都曾在此地居住。
        3.4 民间习俗
        在一些特殊节日之后，青岩的一些民间习俗是非常有趣的，放“水耗子”、放“宝鼎”、放“孔明灯”都是青岩的特色习俗。放“宝鼎”也叫“放盆景”，通常在正月十五晚上亮灯之后进行，最终显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的吉利条幅，之后就是放孔明灯环节，都是代表着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
        3.5 建筑文化
        青岩古镇源于明清时期，保留下来的古建筑群不仅仅为古镇增添了建筑美，更是增添了一分艺术价值。青岩古镇的建筑艺术分为三个部分：
        建筑群体美：古镇建筑风貌主要为木构青瓦，依山而建，就地取材，巧妙创造出顺应自然环境又体现当地特色的建筑景观，当地建筑材料的合理应用使得建筑质感与山水环境完美结合。数教并存的特殊性为古建筑群体增添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风情。
        建筑单体美：青岩古镇内曾有一楼、一宫、一院、两祠堂、五阁、八庙、九寺以及八座白面石雕刻的牌坊，彰显了明清时期绚丽的的建筑文化与工匠精湛的手艺，是历史最好的见证。
        建筑装饰美：青岩古镇传统建筑造型古朴雅致，屋脊、瓦当、檐口、门窗、石柱、腰门等别具特色，具有浓厚的异域气息，其蕴含吉祥之意，体现出人们对幸福生活的憧憬与渴望。
        3.6 食品文化
        如果现在问游客“说到青岩你会想到什么？”有超过一半的游客会告诉你“青岩猪脚”。可见在青岩古镇旅游化进程中，美食文化的发展是相当不错的。青岩卤猪脚、豆腐圆子、糕粑稀饭等等都是青岩美食的重要成分。
        4 青岩文化传承
        在旅游发展的大背景下，对青岩的经济发展有了长足的提升，但是在转型的过程中，青岩居民逐渐丢失了一定的文化习俗，常常因为在做生意而没有参加到传统节日中去，这对青岩传统文化基因的传承是不利的。
        在自然界的生物基因传递过程中，适者生存是最基本的规则，文化基因的传播过程也一样，不适应时代要求的文化基因将会逐渐消亡，这正是当前传统聚落及文化基因保护处境艰难的深层原因。然而这些文化基因并非毫无意义，因为经过历史的积累，文化基因库更加充实，为后人创作汲取灵感提供素材。“只要这些各具特色的种类存在，文化创新和复兴就有可能。从这个角度看，人类文化的功能无异于基因库的使用”[3]而青岩文化的传统以及多元性均是其特色，但是传承现状却不尽人意。
        4.1 商业化对文化空间传承的影响
        4.1.1 文化空间的“空间性”丧失
        旅游型古镇居民的生活空间包括两层含义，分别是古镇总体生活空间、生活氛围以及单个居民的居住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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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岩古镇的旅游开发提升了当地传统民居以及古镇的整体价值，从而形成了外地商人、游客与当地居民的生活空间置换情况。
        从前居民饭后的娱乐场所、文化活动的举办空间的功能也随之发生改变，逐渐变成了游客的集散广场，这就造成了文化空间的“空间性丧失”。
        4.1.2 居民日常生活对文化空间需求减小
        青岩古镇的居民角色发生改变主要又三个方面：第一，很多当地居民选择从事旅游业的从属行业，例如：商品销售、游客接待以及景区清洁等；第二，由于旅游行业带来的较高收益，出现“房东”这一新角色；第三，随着旅游开发，外来商人的迁入，使得居民与古镇的关系从“局内人”逐渐变为“局外人”。
        由于旅游行业带来了比传统更高的经济收益，使得当地居民将主要收入方式均与旅游业进行了捆绑，居民的重心心不再是从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静生活，而是变成了一心从事游客服务，对于文化空间的传承工作自然而然地就不再重视。放“宝鼎”、放“孔明灯”这些本是文化空间组成的一部分，也是往常闲暇生活的重要成分，在传统的平静生活中起到了一个生活“调节剂”的作用。由于居民不再重视这样的文化活动，文化空间的传承也就不尽人意了。
        4.1.3 居民归属感减弱造成文化空间传承减弱
        古镇旅游开发不可避免的造成古镇商业气息加强，外来游客进入以及生活空间置换等使得古镇原有风貌以及生活方式发生很大改变。外来商户涌入、本地居民外迁、房屋转让、游客占用大量生活空间等都使古镇逐渐丧失了“原真性”。使原有“家园”距离居住地越来越远。
        文化空间其实是居民血脉深处的传承，每当传统节日到来，特定活动的举行均会引起当地居民的共鸣。文化空间的时间属性以及空间属性共同作用，往往会引起老一代人的回忆，这个时候，文化空间不仅仅是传统文化的一种表现形式，更是上一代人曾经在青岩生活过的历史印记。由于年轻一代将更多的心思花费在旅游业的收益上，居民归属感降低从而造成这种传承随之减弱。
        4.1.4 社会关系复杂化，文化空间失去“原真性”
        古镇居民居住场所的变化会造成不同程度的原有社会关系改变，并重新建立新的社会关系，所以青岩古镇居民生活空间的置换不是简单的场所迁移，而是伴随着社会关系的变化。由旅游化带来的房东与租户、游客与商户等社会关系对原有的邻里社会关系产生冲击，使得社会关系复杂化。原有的文化行为是具有邻里关系甚至血缘的人进行的，现在变成了更加复杂的社会关系，将这样的精神交流变得形式化；文化行为的目的也随之改变，从当地本身的传统风俗变为为游客观赏而表演。
        文化空间是活态的、动态的、行为的、实践的、生命的、生存的，总之是一种生活的文化。如果说非物质文化遗产不再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或者是，如果非物质文化遗产不再是与生活密切相关的，而是供他人观赏的、为他人演示的，成为纯粹作秀的形式，成为纯粹的旅游存在，那它就丧失了自己的、生命与活力。[4]文化空间也就失去了“原真性”。
        5 对青岩古镇文化空间传承的几点建议
        5.1 加强“文化韧性”
        5.1.1 数字化记录
        现阶段文化空间的传承最大的问题就是容易被传承人轻视，由于信息化的高速发展，关注传统民间艺术的人越来越少，青岩古镇文化传统应该记录下来。例如北京天安门楼上，一直循环播放着当年的开国大典影像，每一个参观的游客都可以感受到当年磅礴的氛围。同理，文化空间因为具备时间属性，不可能每一个游客都恰好在文化活动的时候到达。为了避免居民因为满足游客需求形式化地举行文化活动，通过现代化手段记录文化活动时的盛况就显得很有必要。
        数字化采集和存储技术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完整保护提供了保障。数字化技术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提供了许多全新的采集记录手段，包括图文扫描、立体扫描、全息拍摄、数字摄影、运动捕捉等。数字化存储技术也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提供了许多新的保护手段，包括通过数据库、磁盘阵列、光盘塔、光纤和网络连接以及一系列相关规定、协议，实现对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的有效保护。通过这些现代数字化采集和储存技术，不仅可以把一些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档案资料如手稿、音乐、照片、影像、艺术图片等，编辑转化为数字化格式，保存于数字磁盘、光盘等物质介质中，而且还可以利用多媒体网络数据库来存储和管理，使他们完整有序、便于检索，这能够整体提升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水平。[5]
        5.1.2 网络传播
        由于时代的进步，人们越来越多的在网络上了解外面的世界，这是传统文化行为逐渐消失的原因之一，但同样可以作为文化行为传播的途径之一。通过将文化活动拍摄成短视频的形式在网络上流传，能够在文化空间的空间属性上做出历史性突破。网络传播会突破空间的界限，即使相隔千里也能看到现场的景象，即使在外出打工的游子也有机会看到家乡传统活动；而外地人可以通过网络很直观地了解当地的风土人情，对于乡镇的文化底蕴宣扬有着积极作用！
        5.2 商业简化
        5.2.1 优化环境资源
        青岩古镇作为一个独特的空间环境，既符合现代人居住的要求，又满足了游客内心对古镇的向往。随着古镇旅游的兴起，青岩古镇可以说是寸土寸金，商业化极其严重。在这片狭窄的土地上，充斥了繁荣的商业景象，沿街的门面几乎都改造成了商铺，有的甚至将货摊移到了道路上，严重影响了交通；杂乱无章的广告牌对古镇特有的环境氛围有着一定的负面作用。
        将商铺数量进行一定量的缩减，将具有民族特色产品进行精简，商品多而杂反倒是影响销售。小吃摊系统化管理，注意卫生与清洁问题。
        5.2.2 收费删减
        青岩古镇的历史保护区目前是收取门票的，虽然票价不高，但是依旧会阻挡很大一部分游客的脚步，这其实对于青岩文化的宣传是相当不利的。古镇对于游客来说，最关注的有两个方面，第一，“热闹”。也就是文化活动，文化活动往往会聚集大量的人群围观，不管是民族节日还说宗教祭祀，对于游客来说都有着很强的吸引力；第二，“风貌”。古镇的风貌就是古建筑，青岩古镇由于数教并存的特殊性以及明清建筑的存在，是游客前往的巨大吸引力，但是由于内部的再收费往往会造成杀鸡取卵、得不偿失的情况。
        6 总结
        目前青岩古镇的文化空间传承受到商业化的冲击过于严重，人们往往更加注重眼前的利益而忽视了长远的发展，对于环境的过度开发也是对文化空间的饱和造成不良影响。对于文化活动的延续也由往日的传统习俗变成了吸引游客的手段，文化资源的利用切忌目光短浅，倘若只顾眼前有限的经济利益，忽略长远的根本利益，或者无限制的开发利用，不注意保护民族文化资源都是不可取的。
        保护和利用相结合，是古镇保护的重要途经之一，只有合理利用，才能充分发挥其价值。历史悠久，人文荟萃，具有传统特色是古镇吸引游人的魅力所在。[6]好好保护与传承文化空间，才能使青岩古镇再信息化时代保留古镇的韵味，文化空间的合理利用也能反哺青岩的经济发展。
        参考文献：
        [1] 7-5039-2777-1,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申报指南[S].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5.
        [2] [2]辛维光.青岩古镇文化保护与开发研究[J].贵阳金筑大学学报，2001，44（4）：72.
        [3]施舟人.中国文化基因库[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
        [4]向白驹.论“文化空间”[J].中央民族大学学报，2008，35（3）：83.
        [5]黄永林，谈国新.中国非物质文化遗产数字化保护与开发研究[J].华中师范大学学报，2012，51(2):49~50.
        [6]罗德启.青岩古镇的保护与实践[J].建筑学报，2006.5：33.